你想回到民國嗎?
在這個話題下,同意的人會說民國的十里洋場歌舞曼妙,紙醉金迷。
不同意的人會說它戰火紛飛,百姓流離,鱷飄滿地。
而我想去民國看看,是為了仰望那些在黑暗中發出點點光芒的繁星。
光芒發散之地,位於三四十年代的中國雲南。
1937年,以日軍衝破盧溝橋為起點,一場教育史上最偉大的長征拉開帷幕。
清華,北大,南開,三所學校的師生被迫離開校園,於炮火聲中輾轉來到了雲南昆明。
在1938年,組成了西南聯合大學。
建校的時候,梅一琦校長請來了梁思成和林輝英設計校舍,卻因為經費實在是太匱乏了,方案改了又改。
高樓蓋不起,矮樓蓋不起,最後只能蓋平房,還是土坯的。
每到下雨的時候,雨點打在鐵皮屋頂上如同鞭炮齊鳴。
但是,就像梅校長所說,所謂大學者,非謂有大樓之謂也,有大師之謂也。
讓西南聯大熠熠生輝的,不是多麼先進的設備,而是人,是獨立自由的思想,是齊心協力的師生。
在雨聲震天的教室裡,陳太孫先生無法講課,轉身在黑板寫下了靜坐聽雨,於是就有了那句,風聲雨聲讀書聲,聲聲入耳。
在月明風清的夜晚,劉文典先生在戶外講述岳父,文學之美和明月之光陶醉了每一個來聽課的學生。
因為經費不足,梅一琦校長和夫人親手製作糕餅出去賣,花來的錢補助貧困的學生。
可是呢,他卻不允許自己同樣貧困的子女領這份錢。
民國巨富孔祥熹資助西南聯大十萬大洋,全體師生卻一致投票,同意把這筆錢回報給慷慨收留他們的昆明人民。
在那個滿目瘡痍的年代,維仁峰谷就像懸崖上傲然挺立的梅花,越是風雪猛烈,越要開得熱烈。
聯大校友汪曾祺先生在《人間草木》裏專門寫過,西南聯大師生的必修課就是跑警報,
正是為了躲避日軍在我國大西南接二連三的飛機轟炸,所以必須要跑到山澳裏去。
師生們卻能苦中作樂,就在山裏講起了課。
頭頂轟鳴的飛機是國仇家恨,眼前無垠的知識是救國之光。
這些聽課的學生裏面有兩代元勳鄧駕鮮,有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楊振寧和李正道,
還有汪曾祺、許淵聰、楊以、穆旦等等這些文學領域裏面如雷貫耳的名字。
還有數不清的聯大學生在那個年代選擇投身抗日戰爭,每一期校長更是把自己的一雙兒女送到了戰場。
漫長的抗戰迎來了勝利以後,1946年,三所大學遷回京京,西南聯大自此成為歷史。
這短短的八年時間,卻是中國教育史上不可複製的傳奇,大師雲集如群星璀璨,學術繁榮如紅日初升。
我們今天叫得上名的民國學術巨鱷,幾乎都在西南聯大的師生名單裏面出現過。
所以到了今天,我們為什麽還要懷念西南聯大呀?
就是因為在那僅僅120畝的校舍裏,我們看到了思想的力量、知識的力量和精神的力量。
哪怕這種精神在紙醉金迷的社會裏面日漸稀釋,那我們的時代也總需要有仰望星空的人,有手捧火種的人,有指引前路的人。
只要有這種精神在,我們就能相信對知識的敬畏永遠不會被鄙視,對讀書的渴求永遠不會被懷疑。
西南聯大留在過去,留給我們的精神財富卻是永恆的,就像我最近讀了又讀的這套西南聯大文史通識講。
文一多、張藝林、陳寅恪、朱自清等等學術大家在西南聯大講課收錄的內容,分為歷史課、文學課、詩詞課三本。
這些老時尚的課,去蹭聽的學生往往都擠滿了教室,如今卻能被我們捧在手中細細品味。
如果你也不曾放棄對知識的崇拜,如果你也嚮往頂級的大學課堂,不如就把這套書帶回家。
無論是你還是你的孩子,都能進入這所中國最好的大學,去尋找歷史的滄桑,去感受榜樣的力量。